琴易#03 金陵琴韻、汪鐸、張子謙、馬維衡、鄭雲飛

【目錄】《金陵琴韵》新书首发会现场访谈;汪铎:柘丝冰絃不传而传;李凤云:张子谦先生逝世三十周年祭;马维衡:琴技;回望与缅怀 纪念恩师郑云飞先生;关于河南大学古琴社被迫解散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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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琴韵》新书首发会现场访谈

金陵琴社,2020-11-20

韩:本书应该是第一次相对准确地考据出刘正春先生的启蒙老师周空明先生的生卒年,周空明先生《琴砚斋琴谱》的《流水》与张孔山到底是什么样的师承关系?

刘:以前的资料提到周空明,或说生卒年不详,在沈阳琴家凌瑞兰教授的《现代琴人传》中,写为 1890 年 -1952 年。从南京图书馆查到他送给友人的《琴砚斋琴谱》以及《风入松古秘琴谱》“戊子秋日俊叟署,时年已七十矣。校正此本”等资料中可推断出,其生于 1879 年前后,而并非 1890 年。关于《流水》的传承问题,目前流行的主要是三大走向:一是《百瓶斋琴谱》,从张孔山传至顾梅羹先生;一是《天闻阁琴谱》,从张孔山传至管平湖先生;一是《琴砚斋琴谱》,从张孔山传至周空明先生。周空明先生在《琴砚斋琴谱》中写道,“余师华阳刘志千,学于张孔山”。华阳,今属成都。刘志千是张孔山的嫡传弟子。后周空明先生在上海传琴于卫仲乐先生,卫仲乐加入大同乐会,先后授此曲于林友仁、龚一等琴家。上海图书馆也曾出版过馆藏的周空明《琴砚斋琴谱》手稿本,四册。张子谦在上海拜访周空明时,曾见到过的《琴砚斋琴谱》,却是五册。可见周空明先生的《琴砚斋琴谱》,不只一个版本,而南方的《流水》传承,大都以《琴砚斋琴谱》为主体。

韩:对刘正春先生的琴学造诣影响最深的是王生香先生,以前对王先生解放前的经历知之甚少,本书收录很多这方面的资料,请问是如何收集到的,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谢:刘正春老师曾经说过,对他影响最大的是王先生,老师也只知王先生解放前,曾在山东费县做过县长,而其他经历则一无所知。后来我们通过网络,结识了一位费县地志办的工作人员,名叫平凡。通过他的努力,在当地的县志中去查找。开始也没有找到王生香这个人,后来想到王先生原名叫王敬亭。根据王敬亭这个名字,起初只查到他仅当了四十三天的县长。当时刘老师已病重住院,我们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显得很平静。其实王先生当县长这件事,对刘老师的人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因为这个原因被打成了右派,参加了劳改。很遗憾的是,在刘老师过世之后,我们才将王先生解放前的种种经历,通过平凡先生的努力,几乎全部都找到了,也收录在了书中,在此也一并向他表示感谢。让人颇感意外的是王先生,居然还是一个女囚犯的儿子,后被县城王姓人家收养,最终经过自身努力,成为了一代琴学大家,还作为十一位琴家正式代表之一,出席了全国第一次古琴打谱会,在北京音研所等单位一共录制了十一首琴曲。我们作为再传弟子,也一直在寻找王先生的录音资料,迄今为止共找到了其中的八首。

刘正春先生影存

大家有缘分就可以了,我愿意接受你,你愿意承认他,不像现在喜欢搞这个派那个派。

背景资料:

此间,南京琴人云集,流派纷呈,琴人都较少门派观念,鼓励弟子习各派所擅琴曲,以期博采众长,兼收并蓄。刘正春先后师从夏一峰习弹《鸥鹭忘机》、《关山月》、《良宵引》、《阳关三叠》、《秋塞吟》、《静观吟》;师从程午嘉习弹《风雷引》、《长门怨》;又师从刘少椿习弹《梧叶舞秋风》、《梅花三弄》;师从赵云清习弹《古琴吟》、《阳关三叠》。刘正春敏而好学,工作之余皆与琴为伴,终日操缦,琴艺日渐精进。一年后周空明病故,其明琴【怀古】(墨井道人吴历的旧物)与川派《醉渔唱晚》、《流水》之珍贵琴谱传于刘正春。

1954年,刘正春师从诸城派琴人王生香,王师善操《平沙落雁》、《渔樵问答》、《秋江夜泊》、《古交行》、《风入松》、《长清》、《猗兰》等曲,刘正春尽得其琴学全貌。1958年后,当刘正春在大连采石场获许弹琴时,他在阴雨和休息之日,将琴置于膝上弹奏,不胜欢喜。之后,在农场、工厂时,更是抚琴不止。1957年,王生香病逝前,将号钟式宋琴【古调】赠予刘正春。刘正春感言:“我师从的老师共六位,老师们教我学琴,总是谆谆告诫,学琴须先立德,不立德,则不能立人。立人,然后才可以立说。人生在世,不能著书,也要立说。

汪铎:柘丝冰絃不传而传

律和古琴研习社,2020-11-17

编者按:关注我们淘宝网店的朋友,一定注意到了今年开始吴声丝弦整体切换到了第三代,整个体系较之前有所变化。不再以玉弦、精制等区分档次,而是以桑丝、柞(读坐)丝、柘(读浙)丝等蚕丝原材料来区分。

李凤云:张子谦先生逝世三十周年祭

李凤云古琴传习室,2021-01-05

除了上课,多是和老师交换书读,听他讲过去的事情。琴上的进步,总是一老一少最开心的时刻,尤其是听了老师的赞美“泠泠手指十分工,几年功课半年成”,更是喜形于色……直到老师驾鹤西去,才猛然觉得,天塌下来了,因为有老师在,心里踏实,有依靠。老师不在了,才意识到老师所言“吾道北矣”,不光是对学生的肯定,而是希望和嘱托。

马维衡:琴技

马氏古琴,2020-10-04

四爷说:“指甲的厚薄因人而异,有其先天的一面,但据我所知,也有锻炼和改善的一面。以前张子谦先生指甲又簿又软,孙先生说他先天有缺陷,但他练琴是最勤快的一个,后来不知不觉中指甲也增厚了许多。人体各部位说也奇怪,你用得越多反而会越发达。指甲软薄当然是缺陷,但重在扬长避短。”我回说:“我每天练琴都在四小时之上,但用力越大音反越浮越燥。”四爷说:“你所用的力是死力,手指的力在弹奏中只是辅助的手段。可以这样理解,若靠手指的力来弹拔,就如那唱歌,气用在喉,声音虽大但没有活力,传之不能久远。要学会用气,指的力量要来自于腕,腕的力量来于肘,肘的力量来于肩,肩的力量要来于气。来,你坐正,听我口令,将气沉于丹田,慢慢流于肩、肘,再运之于腕,发之于指,弹!”我下指弹出了一声,先生在一旁惊笑道:“咦!是松沉浑厚些了,他还来得真快。”四爷说:“你可别忘了他学过练声,本来丹田有气,经我这一点拨便将他潜能发挥了出来。这叫教得其法,学便得其道。好!你按此法,不准停,练上个五十遍。”

……

先生说:“是的,我广陵自徐常遇开宗立派以来,历经数代人的发展又丰富了许多技法,都极为讲究。孙先生和父亲就教过我如何运指取得平音、苍音、涩音、榄音、立音、顿音、飘音等。可惜我指力弱只会说不能够弹得出。”四爷惊叹地说:“他们弹奏,给我的感觉是极其平淡自然,好听得说不出,原来出于这么多取音润色技巧!你说我听听。”

回望与缅怀 纪念恩师郑云飞先生

宥园的缦生活,2021-07-25

……

有阵子,我的琴课都排在工作日晚上,要上课须穿过半个杭城。急忙忙赶晚高峰时,总是焦虑。而每每一身尘烟敲开二楼那扇贴有福字的铁门时,老人家总会投你一个治愈的笑。及至入座,先生又会泡上杯茶,和你聊通家长,说些里短。闲话时间虽只三五分钟,却让人躁气尽释。而老人家的父性温暖,亦在这絮絮叨叨中,蔓延一室。

仲夏夜时,先生会穿件旧式汗背心上课。天花板的三叶吊扇将其银发拂动,吹出一条条微吟的“琴弦”。有时他会揉一下这些“琴弦”,抱怨楼上邻居走动声太响影响了我们的开场对话,但只要我们进入调素琴、阅古谱的上课模式,一切的周遭,都安静了(其实是不觉)。这份微妙宁静,我想追录,却又提笔惘然。

听涛楼的课堂上,常会坐位“第三者”,那是师母。印象中的师母,因腿脚不便,总是独自一人坐藤椅上打瞌睡。她不弹琴,只因先生爱琴,而选择了沉默以伴。我不知道我们指下的勾挑抹剔,对她来说是否聒噪如蚊吟抑或催眠如小夜曲,但她坐着瞌睡的样总让我想起郭贞的孤独典范,看着心疼。有几年,我因工作之便可经常领到食品券。每次赠先生时,他总会开心地说,某月某日又跑门店给师母提了几包她爱吃的小面点。言语之中,透着的是老来伴时那份相濡以沫的温馨。

祐心兄说,“名师不如明师”。……而我亦从先生这里感受到,一个人若能将所研之学变作为己之学,那他即便忘记做琴家,也是真琴家。

先生的琴课温中有厉。与之对弹若有指法、技法、音准、气韵上的走样,总会换来他轻轻的一声“嗯”。这声“嗯”,似渊默而雷声,教人反省精进。先生的音乐美学追求醇和、简雅、自然,认同古人“吟多则淫,猱多则乱”说,觉得技巧用多,反让琴音失去“清、净”之美。他曾用“吟猱节约”四字点评前辈琴家张味真先生。这四字,在我看来既是他对张氏的品藻,亦是他对自我的定位。

先生教琴也有其松的一面。比如对音乐情绪的个性化处理。若有学生弹出自家面目,先生亦不会视其为忤。因为他觉得琴音刚弱,无关流派,只问性情。若让一婉约客弹出刚健气,便是强扭,便是做作。所以关于“似我拟我、师心师迹”,在先生这里早有态度。

关于河南大学古琴社被迫解散的说明

曾经热爱古琴热爱琴社的河大毕业生,小游山馆,2020-10-23

河南大学古琴社已于 10 月 8 日注销,十一年的努力就此付之东流,虽然无法挽回但我们仍不愿琴社及社员受到抹黑和污蔑,因此写下这篇声明,只求问心无愧。

先介绍一下琴社情况:

一、河南大学古琴学社成立于 2009 年,后改名为河南大学古琴社,挂靠于音乐学院(原河南大学艺术学院)。由于古琴较小众,社员较少,管理人员只有正副社长两个人,能够保证社团正常运行并配合社联各项工作。目前的活动形式是每周六晚的交流讨论和琴曲赏析(主题不仅限于古琴,也涉及古典文学、艺术等),此外一些传统节日也会举办雅集。

二、琴社只在招新时收取社费,此外在去年冬至由于社费已用尽,自愿参加活动的社员每人收取了十元伙食费,除此之外没有在任何时间以任何理由收取费用。社费用于组织活动(如招新物资采购等),没有任何其他用途。根据社联规定,社费十一年来始终不变,而由于古琴小众,每年所招新生不超过 20 人,所以每年社费总额不超过 200 元,有时经费不足,为了不违背学校规章制度的同时正常开展活动,正副社长会自掏腰包贴补,但去年冬至参加活动的人数较多,不得不收取费用用于购买食材,也已在统计参加人员之前告知各位社员。

三、琴社的初衷是推广古琴及其他优秀传统文化,大多数社员在加入时并无古琴基础,琴社不对社员古琴基础作任何要求,完完全全不存在不会弹琴不学琴就不能参加活动的情况。

四、在活动过程中会穿插部分基础教学及科普,平时如果遇到问题可以随时在群里提出疑问或私下询问,会毫无保留地解答。琴社不组织大规模集体教学,原因如下:1、由于活动自愿参加,每次参加的人员不固定,无法统一教学进度 2、大规模集体教学无法保证质量,教学者精力有限,最多只能及时纠正近距离两三个人的错误,其他人如果养成错误习惯很难发现并改正 3、学生社团条件有限,不具备大规模集体教学所需的琴及场地

五、琴社与合作的老师并无任何利益往来,老师有正式工作,并不以此谋生,只是为了推广古琴文化在业余时间无偿给琴社提供活动所需的古琴及场地,自琴社成立起一直给琴社提供很多帮助。所有跟随老师学琴的社员都是自愿与老师私下联系,也可以找老师帮忙介绍其他老师,琴社和老师都不曾强制要求或以任何形式暗示社员学琴。

以上所有内容保证真实,每年招新及第一次活动时都会向社员强调,不曾有任何隐瞒或夸张以吸引新生加入的情况,如果怀疑真实性可以询问任意参加过活动的社员。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9 月 9 日:音乐学院团委对琴社现行的活动模式不满意,并称琴社指导老师不是河大在编在职老师。我们向音乐学院团委澄清,琴社的指导老师是黄河文明研究中心的在职在编老师,团委表示他们搞错了,但依然要求琴社换指导老师,并表示会帮我们选定一位。此后一直到 17 号,学院团委通知我们 18 号中午去开会,而 18 号临近开会时间时,又通知我们团委老师有事,会议改天。

9 月 21 日:自 18 号起没有任何消息,直到 21 号上午我们接到校团委电话,说音乐学院要强制注销琴社,必须在十月之前换挂靠单位和指导老师。我们解释了指导老师的事,他们让我们等消息。中午社长又给校团委打电话,他们说经查实,指导老师符合要求,只要更换挂靠单位就好。此后直到 29 号,我们尝试询问了学校多个行政单位的团委老师,包括但不限于黄河文明研究中心、文学院、历史学院、外语学院、图书馆,均出于各种原因拒绝接收琴社。出于对琴社未来的担忧,作为备选方案,我询问了一些社团是否愿意接收琴社作为部门或兴趣小组加入,几家社团均表示愿意接收。

9 月 28 日:由于换挂靠单位是校团委通知的,在此之前音乐学院没有当面或通过电话/QQ/微信跟我们说过要求我们换挂靠单位,也不曾提及要注销琴社,因此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向音乐学院询问原因并作出解释,只能尽力找新的挂靠单位。晚上我们和朋友 A 说起,朋友的朋友在音乐学院,于是热心帮忙去问原因。我们才知道是音乐学院教古琴的刘艺老师与团委老师说琴社乱收费,觉得琴社“脏”,需要“净化风气”。至此我们以为是因为琴社不组织集体教学导致部分同学不满,因此被恶意抹黑,造成刘艺老师误会,只能再发一条公告澄清。

9 月 30 日:老师的学生帮我们联系了数学院,他们表示愿意接收琴社,我们在告知社联时社联纪检部称“老区社团不能挂靠新区”,但《学生社团管理办法》并无此规定,因此我们打电话询问校团委的老师,校团委老师回复:社团挂靠没有校区限制,琴社可以挂靠数学院。

10 月 3 日:与社联交涉了三天后社联表示可以挂靠,8 号之前办完手续即可。随后接到数学院消息,称音乐学院老师向他们反映,琴社存在违规商业活动。同时告知我们,如要挂靠,琴社社长必须为数学院学生。事已至此,我们被迫开始寻找是否有数学院的学生愿意成为古琴社社长,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愿意即可,并且能在评奖学金时加分。

10 月 5 日:接到社联组织部通知要求我们当日注销琴社,我们请求延期一两日,没有答复。

10 月 6 日:距离社联规定的 8 号仅剩一日,没有进展,傍晚决定琴社成员集体加入书评社,作为书评社的一个小组继续活动。晚上我们和朋友 A 说起此事,才知道音乐学院教古琴的刘艺老师自己又办了一个至善古琴社(原名为明德古琴社,后改名),并在今年社团巡礼时开始招新(P1)。从他们的活动策划来看,绝大多数活动和我们、和汉服社的活动雷同(P2-9),但根据社联的规定,如果要新成立社团,社团主旨和活动内容不能与已成立社团重合过多。至此我才明白,为了让至善古琴社成立,就必须要解散我们。而我同时得知,刘艺老师自己开设古琴培训班,对外收费招生。为什么刘艺老师一定要控制学生古琴社团,在这里,我不发表任何推测。

10 月 8 日:我们和社联组织部说要注销琴社,但被告知已经弄好了。所以社联可以单方面操作就注销社团?不说明原因,不给机会解释申诉,偏听偏信?而我以为事情会到此为止,没想到还有后续。

10 月 9 日:书评学社收到通知,要求与我们解除关系并把我们“清理”出书评学社的群,否则社联将解散书评学社(P10-13),因此我们终止和书评学社的合作。我们不知道是什么让书评的这位老师对我们有如此深的误解,虽然琴社已经注销但仍不愿被这样抹黑和诬陷,对她说的几点在此澄清:①琴社社员集体加入书评学社只是计划,尚未实行,在书评学社群里的只有正副社长,现在也已经退出,从始至终都不存在“很多外面的人”;②我们没有也没有必要“到处宣扬挂靠在图书馆”,对我们并不存在好处。而普通社员根本不知道书评学社的挂靠单位是图书馆,知道这一点的也只有正副社长③自音乐学院透露刘艺老师可能作为社团指导老师以来,我们并未与刘艺本人有过任何形式的联系。经我们与琴社成员确认,没有人去找“艺术学院的指导老师闹事、骂人”,如果有请拿出证据,我们绝不抵赖;④会参加琴社活动的,除了在校学生,只有已经毕业、偶尔回校的历任琴社负责人们。不知“社会上的混混”一说从何而来?⑤这位老师拒绝我们后就不曾继续打扰她,不存在她说的“多次”;⑥“违法”…???我们违了哪条法?这样的职责对学生社团来说是否过于严厉,恶意中伤?

以上说的所有我们保证句句属实,请勿听信谣言,如果有质疑请拿出证据,请勿继续造谣、抹黑和诬陷。

最后还有一点想说的。河南大学古琴社自成立至今已有十一年,在全国高校古琴社里都是最早的之一,还曾有幸获得丁承运先生的鼓励,并为琴社亲题“道法自然”四字(P14)。古琴爱好小众,琴社从创办到传承,十一年走来着实不易。我们一直希望琴社对社员来说是这样一个地方——能为他们抚慰疲惫,让他们放松心情,觉得温暖,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或者说——知音。就如古琴社官 Q 分享的第一首琴曲,《流水》:“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十一年来,琴社曾遇到过很多困难,但在学校、老师和同学的支持和鼓励下,我们坚持了下来。我们也曾幻想过,如果本校能有一位古琴老师,会对琴社有多少的助益。我们没想到的是,河大终于有了古琴老师,而我们的路也就此断绝了。两年前我们曾满怀希望地问过这位老师,是否愿意成为琴社的指导老师,被拒绝后也只当是老师公务繁忙,不曾有丝毫怨怼。而这位老师作为丁承运先生的学生,却抹黑她的老师曾鼓励过的琴社“脏”,把历任付出过心血的社长们说成“混混”,诬陷我们“惹事、找她骂人”,甚至通过多方打压迫使我们解散。我们尝试找数学院的学生直接成为社长,尝试加入书评学社,尝试询问各个行政单位是否愿意接收琴社,只是想尽量保留这样一个地方,不管以什么形式,只要继续存在就好,然而还是失败了。

我已经毕业,在被告知琴社被如此抹黑直至解散时和一些社员一样疑惑、震惊与沮丧交加。我们承认有人出于愤怒言语有失,当时在群聊里发表了不当言论,虽然立即有历任社长指出不能人身攻击,只能说理,但我们仍在此为之道歉,并保证不曾有人直接去找刘艺老师骂人。琴社组织松散,这几个月本应是在社团内选定下一任社长、正式移交工作的时候,但在新旧交替之际蒙此重创,已再难谈及复苏。我在询问了事情经过后较为详尽地知道了来龙去脉,同历任社长及社员们不愿自己曾经做出的努力不仅就此付之一炬,还要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因此我写下此文,与琴社内外任何在校学生无关。我已无力企盼什么,只求雁过留声,也感谢曾给琴社提供过帮助的各位老师、同学。